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就像神话里那根丑陋的巨大阳具被齐根割断,掉到泛着黑色泡沫的大海里,然后诞生的那个金发美丽女人? ——那,我的灵魂呢?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 ——那个人?她会来帮助我破茧,让我的灵魂飞出来吗?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那是我的梦。 ——周茗茗,你要保佑我,虽然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房间里会有这样一把刀,但是,这是我该做的。 ——妈妈,看着我,今天我做了爸爸对你做的事情。 她在心里说。 胃里的酒在翻涌,鼻子里面是浓烈的血腥。 ——很臭,很脏,但是再脏一点又能怎么样?我的手也早就脏了。 红蝶想着,觉得有点恶心,便放任自己胃里的混合物从嘴里涌出来,甚至都没稍微抬一下头。 她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泡在这些湿热黏糊带着异味的东西里了,可她并不是很在乎。 她觉得自己好累。 ——爸爸,你都看到了,我知道,现在,我猜你很兴奋,在你身边的,是谁呢? 失去意识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红蝶就真的睡着了。 蒋宁 蒋宁觉得身上的他和往常不一样。 ——他今天很厉害。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这个她喊做“干爹”的男人要,之前的几次,几乎每次之前,都会有至少一个女孩子死在她手里,但这次是例外。 这次,她面对他了,她第一次知道他干她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但是,这次的他好厉害。 蒋宁很少用这样的姿势,因为她是“铁骑”。 当然,这个传说似的称号不会只是因为她出任务时骑的黑色摩托车和那一身灰黑色的紧身衣。 每次,和队里的小伙子交合时,蒋宁都骑会在上面。 在需要拼命的任务之前,或是之后,她会很想要,所以有时她就会拎上一瓶酒,推门闯进那些满是荷尔蒙的小伙子的卧室、浴室或者病房,然后推倒其中一个人,套上避孕套,然后骑上去,这在队里不是秘密,因为往往在这种时候,他们的身边会有其他人——她不介意他们看,不介意他们对着自己打手枪甚至把精液撒在她身上,只是,他们不能碰她,而她要骑在谁身上,也完全看她自己的心意。 每次,她都和现在的他一样,闭着眼睛——她会想着身下的她骑着的人是他。 每次,和海天楼的那些重要客人,蒋宁则都会撅起屁股让他们从后面进入,或者死死地缠住身上人的身体,总之,她不想看到他们的脸。 那些人的鸡巴大多不够硬,当然有时用了吕绿的药会好一些,但是又硬得不自然——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每次被他们肏时,她也会闭着眼睛,想着这是她在封闭训练的某个晚上,或者在属于她的那间水牢里排遣欲望的某一根按摩棒。 她当然不喜欢,但是,为了那个男人,她愿意,哪怕在肏她的是条狗。 或许狗的鸡巴会比那些重要客人的好用。 ——但是,为了他,都无所谓。 那个被她叫做“干爹”的男人,其实她很想在某次欢好时喊他名字的,但是他没提过要求,而她当然也不敢。 还有,她每次都希望那个男人可以面对面的和她做爱,或者说要她,或者说用她。 ——怎么都好。 但是几乎每次,他都也是和那些重要人物一样用后入的姿势,然后从后面死死按住她的脖子,让她在自己的抽插下发出那种呼呼嗬嗬的呻吟,或者长声的悲叫。 ——可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他好热,比那次她在他面前用枪打死在那个阿齐送来的女学生时厉害得多——她不在乎为他杀人,本身就不是个干净的人,染再多的血又能怎样,只要他喜欢,只要为了他好。 ——那么,做他身边的一头恶鬼,或者母夜叉,哪怕身上手上沾满了血,哪怕自己的心黑了,又如何? ——可是,如果你能真正的要我一次,让我在交欢时喊你,就太好了。 今天,当蒋宁知道他今天强上了童晓芳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地非常的想和他做爱。虽然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她很快就知道。 作为他的贴身人,只要她想,她就能知道谁和他联络过,然后就能有办法看到他们的内容。 这是他给她的权限,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不会背叛。 她其实很享受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把后背交给她的感觉。 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孟爽按他说的离开了。但是她没有,哪怕他狠狠地打她的耳光,她也还是执着地守在他的门口——是菲儿,她知道了,也看到了那个视频通话。 莫名其妙的,她感觉一点点窃喜,虽然她马上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感觉。 ——其实,她们都没有用,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而且,蒋宁很清楚,周茗茗还会做第二次,从周茗茗那第一刀的深度,她就知道——毕竟,她在日本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受过严格的训练,关于这些杀死自己的方法,她自信没人比她更了解。 ——童晓芳跑了,孟爽走了,索菲小姐第二次打电话来的时候,他的旁边就不会有别人了。 她想。 而且她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排卵期。 她每次都知道的。 可是,索菲小姐竟然自己跑来了,醉醺醺地,像大小姐呵斥女佣一样呵斥她开门。 她没去理会,只是石雕似地守在门口。 说实话,蒋宁不是很喜欢这个有些任性的大小姐,而且,比起李索菲的性格,她更不喜欢她的面容,或者说穿了,是嫉妒。不是嫉妒她的美,更不是嫉妒她的白,蒋宁嫉妒的,是李索菲那一张和她姐姐过分相似的脸。 这个疯丫头开始骂她,然后开始打她,醉醺醺地,骂着那些难听的话。 “蒋宁……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就是……姐夫的……一条狗……不管你怎么贴……他也不会……真的……喜欢你……给我闪开……好狗……不挡道……今天……我要去……让姐夫……你就……守着门……竖起你的耳朵……听他……怎么……干我……我会叫得……整个海天楼都……听得见……” 她还是没去理会,还是石雕似地守在门口,任李索菲骂,或者打。 但是,他竟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然后,李索菲就扬着下巴就走进去,反手把门锁上了。 他们在干什么?蒋宁不知道。只是,在李索菲走进去的时候,蒋宁看到李索菲把手机上周茗茗的视频通话接通了。 ——周茗茗会去哪里?她现在要干什么? 蒋宁想了想,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把红蝶那个小别墅的视频监控打开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她的权限里。所以,他在屋里看到的,她也在屋外看到了。 ——原来,周茗茗的最后,和很多年前传说里的那个女人的样子那么像。 蒋宁没有顾及什么,她就在海天楼这条空旷的楼道上,靠在门口的沙发上,把裤子脱掉,把里面的黑色平脚内裤也脱掉,开始用手指狠狠地操自己——她看着手机上的女人,脑子里想的却满是那个男人看到这个视频时的样子——他会硬,他会很热,因为她太像是那时的她了。 ——他会操那个叫做李索菲的醉女人吗?那个和“赤狐”有着几乎一模一样容颜的女人,他的那个年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姨子? 蒋宁很烦,所以她手淫的高潮来得很快,几乎在周茗茗的头落下来的同时,她就高潮了。 只是她咬着牙不敢呻吟,还有,这是扬汤止沸,或者说,这是火上浇油。 她更想要了。 她知道她应该把自己关进那间水牢里清醒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可能。 她听见房间里菲儿的声音,她感觉菲儿似乎在逼他,而他还没有答应。 蒋宁想起了上午在孟爽办公室里自己说的那句话: “蒋宁遇到干爹之后,就只会做两件事——干爹直接吩咐的事和蒋宁认为对干爹好的事。” 于是,她没有犹豫,就把那扇门打开了。 ——李索菲,你这个娇公主,才不会知道我有这里所有门的钥匙。 ——因为我是蒋宁,我是你姐夫的身边人,我是永远伏在他膝下的飞天夜叉。 ——还有,你说得对,我是他的母狗,起码,他会肏我,而不是你。 她看到了在菲儿手里挣扎的他,然后她只轻轻地敲了菲儿的后颈一下。 ——李索菲,今天他是我的,还有,他不会要你的。 打昏菲儿的时候,她这么想。 ——真好,他今天真厉害,比往常都厉害。 他的抽动越来越快了。今天他们是面对面的体位,可他一直闭着眼。这次的时间很长,蒋宁几乎觉得自己要彻底融化了。 今天周茗茗切了两次腹,拜她所赐,这也是他的第二炮。 ——周茗茗,你可以去死了,这是你最后可以为他做的事情,我也会为了他…… 蒋宁想着,开始更为高亢的呻吟,而在这种呻吟里,他似乎变得更强了。 她看了看昏倒在地的菲儿,那个女人的眼睛半眯着,嘴唇似开还闭: “蒋宁,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姐夫的一条狗,不管你怎么贴,他也不会真的喜欢你。” 她似乎听见李索菲在这么说。 她还是在高声地叫床,她忽然发现,她叫得越大声,似乎他就越猛。 ——真好,干爹,谢谢你今天对蒋宁这么好。 ——可是,对不起,蒋宁忽然想知道一些东西。 想着,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她甚至连自己的鼻子也捂住了。 ——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 他终于睁开了眼,但是,他的抽插也慢下来了。然后他皱着眉,用力把她捂在嘴边的手扳下去,同时再次加快了操她的频率,让她不由自主地哼出来。 “叫出来……叫出来……”他低吼,死死捏住了她的那只手。 “干爹……嗯啊……”她看着他的眼睛,开始长声地悲叫。 “你……叫……叫我的名字……”他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开心,也有些害怕。 “远……”她终于叫出来,同时,她把眼睛也闭上了。 让我听到些什么,求你了。 她想。 “丽娜……” 他呼唤了这个名字,然后他射了。 而蒋宁终于哭了。 吕绿 “她好像她。”看着韩露相机里的新照片,吕绿和伍凌几乎同时开口。 “我知道咱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她们又同时说了第二句话。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第三句。 “搞不懂你们,我以为你们说的都是Miss Sherry。”韩露苦笑,把眼镜向上推了推,端起身边一杯绿色浓稠的鸡尾酒喝了一大口。 “我说的是,她说的不是。”吕绿甩了甩湿漉漉的绿头发,信手玩着手里的小黑人,声音懒洋洋的,“Sherry是怡红快绿里玩得很疯的几个女孩之一,在她单身的阶段,基本每次的party都会到,很多人都喜欢看她直播。后来她成了Teddy女朋友,可惜了,不过我想这也成全了她。她曾经说过,Teddy是她最后一个男朋友,如果分手了,她就直播自杀,让她的粉丝投票选最想看的方式,然后她才发现这么多人选了切腹。最终她谢幕的直播,她的人气爆棚了,可是到现在还有人说她的直播是假的。” “她自己喜欢就好,今天的茗茗也是,”韩露咧开嘴笑,“无论如何,都是她们喜欢的方式,我蛮为她们开心的。”她说着,转过头看向伍凌,“FPPP,我很好奇,你刚才说的,另外一个女人,是谁?” “很久之前这个城市里的那个传说,赤狐。”伍凌点了支中南海,“我想你听说过她。“ “嗯,我看过她的照片。”韩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婴儿,是……”她指了指后面的那栋房子,抛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 “嗯,小蝶一直想妈妈,茗茗今天算是让她重新看见了一次她妈妈的样子。”伍凌点了点头,喷了个烟圈出来。 “原来如此,今天我也算看到了千面玉女的最后一面,求仁得仁,她解脱了,我也算过了有收获的一整天,好多事情,大大满足了我的好奇心。”韩露眨了眨眼睛,又喝了一大口那杯暗绿色的鸡尾酒,“那么,再多满足我一点,FPPP,你就是五十,对吗?” “有点小错误,那不是一个念作五十的数,而是两个数字,五和零,还有,那其实不是网名,只是我名字的简写。”栗色头发的小女人浅笑着,朝韩露探了探身,拉起颈上的项链,给她看那个纯银的小吊坠——五个镂空的菱形组成的五角星,一个头朝下,两只脚朝上。 “五零?哦,伍凌。”韩露推了推眼镜,笑起来,“原来我早就是你的读者了。” “我也是,”伍凌也笑,“早听晓雨说你爱笑,见到了才知道你这么爱笑……其实咱们从前就见过,而且,昨天我还和你亲密接触了。” “我靠,带着面具你也认识?” “谁让你的身体好认,这么白,光溜溜的,又怕痒,不像我。而且,昨天你喝多了。” “哈哈,我以为你只喜欢帅哥呢。” “美女我也喜欢啊,昨天我和那只白燕子的时候别告诉我你没拍照。” “哈哈哈……” ——吕绿,你是没资格和她们在一起的,你该去做你的事情了,既然决定了,后面就很忙了。 绿头发女人看着渐渐开始吻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又看了看远处衣衫凌乱骑在一个男人身上的童晓芳,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让自己笑起来, “喂喂喂,你们两个,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当着本小姐的面调情啊。” “那就一起来啊?”韩露在亲吻的间隙,隔着眼镜,朝她眨了眨眼睛。 “算了,我得先去把茗茗的事情告诉小北,否则,她家那头牛如果突然知道了可能会直接疯掉……”吕绿摇头,抓起韩露喝剩下的那半杯鸡尾酒,一口喝掉,“绿色的,适合我,这是什么酒,蛮好喝的。” “Dirty girl Scout。”伍凌边回答边跪下去,把韩露的腿分开,手指尖滑过她那光洁无毛的耻丘,后者随着她的抚摸,开始咯咯地笑。 “切题,那你俩好好玩吧,”吕绿起身,顺手拍了韩露的肩膀下,“喂,白雪公主,我快死了,过几天,把我拍得震撼点,拜托了……今天正好小芳也来了,所以一会我就不回来陪你们了,我要抓紧时间去换个新形象。” 她说着,朝远处还在上下起伏的童晓芳招了招手,然后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小黑人。 “霞儿,谢谢你,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很开心,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朝钢琴边的小北走过去时,吕绿在心里说,“我该走了,带上那些家伙,让这世界变得干净一点。” 赵霞 “小霞儿,刚才说的那些,你真的确定了?” “嗯……虽然我有点害怕……一定,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像那书里写的一样。” “好。” “还有……如果他没来,就不要……” “我知道。” “还有……最后能不能帮我……” “好。我知道你要什么。” “茉莉公主,你真好:)……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呀?嘿嘿。” “不是,你是个好姑娘,真的,好人该有糖吃。” “好女孩上天堂吗?呵呵^-^原来小绿说得没错,向神灯许愿真的有用……好想,再许多一个愿望啊,可惜不行了:(” “直接告诉我吧,虽然这个就不一定能够实现了。” “我想见见你,总觉得咱们很熟悉。” “……我想想吧。” “没关系,你应该有你的秘密……不聊了,我要去弄我的花了,一会儿手脏了,就不好碰手机了。” “你不关心我的答案?” “反正就是今天晚上了,不会让我猜很久。” “嗯,好。” “那个……茉莉……那件事……真的……不疼吗?” “嗯,放心。” “还有还有,那个字……” “会是完整的,你放心。” “那好,真的不聊了,再见了,茉莉。” 花房里,长头发女孩放下手机,双手轻轻摸了摸修长的脖子。 她修长的后颈处,那个蓝黑色的汉字纹身依然有点红肿,摸上去刺疼刺疼的。 霞儿忽然傻傻的笑,然后看了看书桌上那一整套的《心理罪》。最上面的一本,书皮是橙色的。 何静 电话的那另一头,她没等到霞儿进一步的回复,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 信步走在街上,夜风有些凉,光亮的头皮映着月光,九点香疤分外明显。 ——何静,或者茉莉,或者…… “何静,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最后的愿望也有好心人帮我实现了。很开心,我的花也快开了。”她的另一部手机上,霞儿的短信发过来。 ——霞儿,你猜出来了吗?无论如何,你刚刚说的“再见”,是没错的。 我一会会去沉香坞看你的,起码,作为何静,我早答应过给你读经了。 她想,于是,还是用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图片变成了一只身上有着红色沙漏图案的黑蜘蛛。 “A,那件事情,她决定了,实在抱歉,这次又要弄脏你的手了。”她说着,声音依然干净的犹如一泓山泉。 “没关系,我的一个朋友在送给我的一篇文章里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A Bitch。”电话那头女人,汉语并不是很标准。 “嗯,你到了那里了?” “对,我刚刚看过木兰了,很勇敢的中国公主。她和她的宝宝在一起,而我已经把我的刀拿走了,现在我在晒月光。” “A,谢谢你,我知道你很重视你的刀的。” “不用,木兰能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帮助人,我当然也愿意用自己珍贵的东西帮她。对了,噩梦,我似乎在这里看见红玫瑰了。” “红玫瑰?那是谁?还有,我很久没听到你叫我噩梦这个名字了,黑寡妇。” “这一代的捕鸟蛛,和你和我一样,她也已经完成了她的No.100。” “可惜,还是解脱不了那个诅咒,我们都一样。” “只要努力,总会有机会的,我相信奇迹,就像我相信奇异公主一定会让爱莉儿站起来的。” “嗯,一定会的,那是她的愿望。” 杨琳 “琳子,辛苦你了……” 杨琳从谢一岚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哀伤。她还在无影灯下忙碌着,事实上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停息下来——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微蹙起的眉毛,黑白分明的眼,以及挂着细小汗珠的精致鼻梁。 她抬起头,用眼睛朝谢一岚笑了笑。其实她笑的时候,小虎牙也露出来了,只是藏在口罩后面,所以她知道谢一岚看不见。 此时,谢一岚早已经把那件在周茗茗切腹时被溅得血污斑斑的白大褂脱掉了,她还在用力地洗着手,那双手已经被她搓得通红——杨琳知道,她已经这样洗了十五分钟了。 每次都是这样,杨琳知道的。 作为谢医生,每次的手术——她称之为“杀人”——之后,谢一岚都会这样洗手,今天,这是她洗的第三次。 作为网红Helene,每次直播之后,谢一岚也都会这样洗澡,今天是这周的最后一天,而她这一周才直播过两次,所以可能她今天还会这样洗一次。 杨琳其实很不放心她的这个搭档,她觉得那个瘦削的身体实在扛了太多事情了。但她知道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还好,目前一切进展顺利,”于是她用最轻松的语气对谢一岚说,“岚岚,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大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不会让这次手术失败的。相信我,我是奇异公主。” “我知道,杀戮的事情结束了,后面的给予,要拜托你。”谢一岚终于把手洗完了,她声音很轻很轻,人也似乎又瘦了一圈,脸显得更小,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更大,眼圈微微有些红,“琳子,我一会还要直播,现在,我先出去走走。” “嗯,岚岚,你压力太大了。如果可以,今晚休息一晚上,即便是直播也应该有个好状态的。”杨琳轻轻叹了口气,“或者,去找萍萍?” “不,我和萍萍说过了,她今天应该陪着她那个老同学才对,茗茗也在那里。”她摇头,“而且,我发誓说过每周三次的,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那至少你该去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饿,也吃不下……琳子,谢谢你……”谢一岚说着,走到门口,却忽然回头,“给我盒烟好吗?” “岚岚……你……”杨琳怔了怔,她知道谢一岚是不抽烟的,甚至,这个有洁癖的处女座也是不喜欢烟味的。 “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想放松一下,忽然想抽烟,没事,我自己去买就好。” 谢一岚勉强笑了笑,神情显得很疲惫。 “岚岚,从我抽屉里拿吧,有大半盒555,火机也在烟盒里。” “嗯。” “别一次抽太多烟,你的身体负担不了。” “嗯。” …… 杨琳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道瘦削纤弱的肩背轮廓渐渐模糊,然后消失在门口。 “傻岚岚,为什么要自己扛这么多?”她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然后她转过头,透过那扇玻璃窗去看隔壁——床上,沈默儿依然沉沉睡着,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单,只露出那一张秀气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两颊是优美的晕红。 只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眉毛是皱着的,嘴里似乎在喃喃呓语。 杨琳当然知道,默儿承受的东西不比自己少,或许,也不比谢一岚少。 ——默儿……你也受太多苦了,不管对不对,既然决定了,我就要一定要实现这个计划……只是,我没法帮你找到你的那些朋友。但至少,我会先做好我能做的。 ——杨琳,宝嘉康蒂,你是奇异公主二世,你要给自己加油,你一定能创造奇迹的。 ——杨琳给自己鼓着劲,但是她忽然感觉有些虚弱。 恰好,手里的工作在此时告一段落,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觉得轻松,或者长出一口气的。 但是,当杨琳摘下口罩时,她的娥眉深蹙,螓首微摇,然后不由自主地幽幽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于是她打开手机,让音乐从蓝牙音箱里流出来。 这次不再是幽灵公主,而是《小美人鱼》里那首轻快的主题歌。 “What would I give(我要怎样给予), To live where you are(才能登上你的陆地)? What would I pay(我要怎样付出), To stay here beside you(才能与你在一起)? What would I do to see you(我将怎样努力), Smiling at me(才能让你对我微笑)? Where would we walk(我们将漫步在哪里)? Where would we run(我们将奔向何地)? If we could stay all day in the sun(阳光会照耀我们以后的时光)? Just you and me(只有我和你), And I could be(我就可以), Part of your world(走进你的天地) ……” 这音乐让杨琳觉得稍微放松了一点,于是她朝自己的实验台上看去——培养皿里的物质红艳如血,钢制的探针闪着寒冷的光。 杨梦菡 看见那个蜷缩在血里的女孩时,杨梦菡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红蝶,更没想到那个活泼却又带着神秘的娃娃脸女孩会是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用自己那只纤细的手搭上了红蝶微微颤抖的裸肩。 那个蜷缩在污秽里的女孩颤抖了下,迷离地睁开眼睛。 “梦……梦菡?” 她微微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娃娃脸上沾满了血和呕吐物,笑容有些勉强,“抱歉,我现在的样子太脏了。” “我也是,从上飞机到现在,始终没机会洗过澡,所以,介意和我用用你的洗手间,或者一起洗洗吗?我记得早就约你一起上洗手间的。” 杨梦菡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安慰人了,她知道,即便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依旧很冷,而且,她的声音里也没有带任何情绪。 其实,她自己也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和星儿来到这里之后,还没看到孙莉,一股紧张的本能感觉就让她全身紧缩起来,似乎有熟悉的压迫感,比她见到那只彩雪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她抛下了星儿自己循着那感觉追过来。她没看到让她紧张的那人,只看到卫生间里捧着自己头颅的周茗茗,还有地上俯卧着,盖着被血浸透的浴巾的红蝶。 但那股紧张的感觉却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梦菡,帮帮我,我站不起来了。”红蝶的声音有点虚弱,朝杨梦菡伸手,然后借着杨梦菡的力气站起来。 杨梦菡发现红蝶起身时似乎咬了咬牙,然后用力把脚向下踩了踩——她似乎记得刚才这个女孩脚心可能扎了些碎玻璃,但是她记不清了。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放心,不是我的血。”红蝶似乎看出了杨梦菡的表情,所以朝着她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下,那张俏丽的娃娃脸上,血和污秽构成一张诡异的面具,而且仿佛融化似地在向下不停滴着。 “梦菡,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她又说,“我脚上扎了块碎玻璃,刚才我以为我在做梦,所以我让它扎得更深了些。很疼,真好,我不是做梦,你来找我了。” “一个朋友带我来的,我以为要找的一个人在这里,想不到你在这……”杨梦菡说着,随手把她的黑T恤脱掉了。 她的皮肤被黑色胸罩和蜘蛛形状的黑珍珠脐环装点着,白得很璀璨,有些夺目。牛仔裤的上扣没有系,黑色低腰内裤的上缘,是那朵妖冶的血红色的玫瑰纹身。 “嗯嗯,有些人,你躲也躲不掉,比如我,是吧,哈哈……”红蝶开始笑,可她的眼泪却流下来,把那些粘在脸上的污秽冲掉了一些。 “想不到你也会哭,一直以为你是一只无忧无虑的红蝴蝶呢。” “我也希望我能一直笑,可我毕竟还是人,而且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红蝶苦笑,先一步跨进了浴缸把花洒打开。 水冲到她赤裸的脚上,一片血红一点点散开,而她那个娇小的身体却开始轻轻颤抖。 “梦菡……不嫌我脏的话,抱抱我,好吗?我有点儿冷。”她问,眼睛里有点乞求,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哆嗦。 杨梦菡没说话,只是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了,和她的手包放在一起,堆在地上。只是,她把那个瓶子单独拿出来,放到洗手台上了。 毕竟,她不想那个瓶子沾到地上的那些污秽,一点都不想。所以她选择把孙峥和谢雪放在高一些的地方,让她们能看到自己和红蝶,也能看到那滩已经开始渐渐干涸的血泊,能看到那些凌乱的内脏和绷带,还有那个坐在马桶上,抱着自己头颅的白发美丽女人。 “你帮她的?”她问着,跨进浴缸,一把把红蝶那污秽不堪的身体搂在怀里,所以那些血和那些黏糊糊的呕吐物也都粘在她身体上了。 “嗯。”红蝶把脸贴在杨梦菡的胸前,脸上的污秽把杨梦菡的乳房也弄得脏兮兮的了。 “知道吗?会哭是好事,趁着你还能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很难受……”杨梦菡把唇贴在了红蝶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杨梦菡知道自己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感觉怀里的那个娇小的身体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微微发颤,然后开始剧烈地抖。 然后,红蝶把头用力向她怀里了扎了扎,终于像个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杨梦菡有些发愣,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抚摸柔软的头发。 ——峥,小雪……其实我也好想哭,可是我的眼睛只能流血了吧。 她想。 谢一岚 这个夜,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放纵,有人孤独。 徜徉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谢一岚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乱,索性一屁股坐在边道上,蜷起腿,双手抱着膝盖,头枕在膝盖上,闭起眼睛。 苏耘、周茗茗、沈默儿…… 一张张脸在眼前浮现,然后又消逝,接着就是那一团团红红的模糊血肉,铺天盖地地朝她扑过来。 她知道这是梦魇,她想让自己醒过来。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也动不了,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 她想哭,她想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来。 谢一岚忽然觉得,她进到地狱之后就应该是这种感觉的。 然后,贝多芬的奏鸣曲《月光》的第一乐章在她耳边响起来,钢琴声宛如月亮照耀下的荡漾水波,开始轻轻叩打她的心扉。 ——这是杀人的医生该用的曲子吧。 谢一岚想,然后倏地惊醒,然后便抬起头开始用力地呼吸,额头上是涔涔的冷汗。 好半天,她才把电话接起来,里面,章萍的声音带了些气喘,“岚岚,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她猜这个时候章萍是在自渎,看过了周茗茗,她知道章萍一定会自渎的。刚才,出门之前,她躲在厕所里,也自渎了。 “萍萍,我没事,你好好玩,我先睡一会,一会等着看我直播……” 她回答,声音有些颤抖。她当然希望章萍现在可以在自己身边,只有在章萍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恢复到那个正常的小女人状态——既不是抢着杀人的谢医生,也不是撅着屁股找人操的Helene——但是,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负面情绪坏了章萍的兴致,让章萍再多什么不开心。 她总是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话,章萍会过得洒脱很多的。所以说完这句话,她就自顾自地把手机关掉了。 “谢一岚,杀人犯,淫娃,骗子,肮脏的女人。”她对自己说,然后她鼓了鼓勇气,抽出一支烟点上。 ——口味很重,有股金属的味道。 杨琳总是很热衷于“555”,谢一岚曾经反对杨琳抽这种重口味的烟。但现在,她忽然觉得她自己也很需要。于是她闭住气,让这股浓浓的烟肆意地燎过肺叶,再循环到鼻腔,最后一点点从鼻孔中飘出来。 这让她觉得头有些晕,整个呼吸道都有些疼痛——她忽然觉得这种自我折磨感觉很适合自己,于是再深深地吸了一口,就那么把烟衔在嘴里。 然后,她信手把打火机重新燃着了。 昏暗的角落里,飘散着燃料油香味的火苗把谢一岚那张小脸映得红扑扑的。 忽然,她觉得一阵温暖。 忽然,她很喜欢那一跳一跳的火苗。 忽然,她觉得那点火苗可能能够净化一些肮脏的东西。 忽然,她把那根纤细的食指向着火苗伸进去。 ——好疼,可是,应该是这样的。 火焰烧灼的感觉如同刀割,令谢一岚开始浑身颤抖,但是她咬住牙,勉强忍耐着。 ——如果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的话…… 汗和泪一起淌落,牙齿把香烟的过滤嘴咬成了一个扁片。 她知道自己需要这种疼痛,可拿着火机的左手,终于忍不住扣上了盖子。 指端被火苗燎过的位置一下子清凉,然后便是令人颤抖的灼痛——那根纤细的食指,修长而美丽,白得有些透明,只有被火焰爱抚过的地方是一片红,然后便是一片渐渐浮出的残忍水泡。 谢一岚试图用那根手指重新去把香烟夹起来,但手指回报她的是战栗和烧痛。 那支烟掉在地上的时候,她忽然把头枕在膝盖上,瘦削的肩轻轻耸动,放任自己出声哭泣。 “为什么要毁自己的手呢?烈火焚身的苦,你受不了的。” 哭泣里,谢一岚听到那把清冽如一泓山泉的嗓音,同时,她感到一只温软的手在抚摸她清爽的短发。于是,她抬头,泪光迷离之间,看到面前的那个女人——纤细而高挑,小麦色的皮肤,那清丽的面容和有如天籁的声音令她有些熟悉。 谢一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所以她马上用手背把眼泪擦掉了,然后才看清面前女人烙着香疤的光亮头皮和脚下的芒鞋。 “何静?是你?”她睁大了眼睛。 当然,今天早晨,她俩都给苏耘念过往生咒的。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又无怖。” 何静没回答,只是微笑,然后双手合十,低眉垂眼,轻轻念诵。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又无怖……”谢一岚低低的重复着,站起身来,“可是……真的可以吗?我说谎,我贪淫,还有,我杀了人啊,我杀了很多人,我已经脏透了,怎么能无忧无怖呢……” “其实,有忧有怖,不一定是坏事,没有,也不一定是好事——起码,每个人都应该能对得起自己的心——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去承担这些,我也能看到你的心,那颗剔透的心。”何静微笑,声音温柔而清澈。 “我不知道,无论如何,谢谢你……”谢一岚不知道这个有几分神秘的女人到底知道她多少事,但她觉得何静的话让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但她始终不想和这女人说太多,所以她站起身,轻轻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好了,我要去直播了,让自己更脏些,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我觉得你应该还有点时间,所以,想不想跟我去个地方,见个朋友?”何静说着,已经牵起了她的手。 谢一岚觉得何静的手很软,也很暖。这个温度加上这个声音,让她觉得很舒服,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何静的步伐。 那女人的那截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带动她腰带上的一个黑色的挂件,也跟着一荡一荡的。 “何静,你腰上的那个……是什么?” “好奇的话,就仔细看看。”何静说着,把脚步停下来。 谢一岚走到她身边,伸手把那个挂件捧起来,俯下身去,借着路灯,才看清这原来是一个别致的黑色人偶——头皮光光的,带着太阳眼镜,一脸笑嘻嘻的。 “蛮可爱的小黑人,可我还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她说着,把这个小黑人放开了。 “一张门票,或者一把钥匙。”何静回过头朝她浅笑,那笑容带了几分神秘,“顺便说一句,你也可以叫我茉莉,Princess Jasmine。” 红蝶 浴室里,白雾朦朦。沐浴乳的茉莉花香,卫生间自有的檀香,女孩的体香,混着有些浓烈的血腥,酒气,加上呕吐物的酸臭,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气味。 “梦菡,谢谢你……我好多了……”红蝶从后面抱住杨梦菡纤细的腰,把一对水蜜桃般鲜嫩的乳房贴在她赤裸的脊背上,脸颊柔柔地贴着她修长的后颈。 杨梦菡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大半个身子浸在浴缸温暖的水里,下巴枕在三角浴缸的边缘,那双大眼镜直直地望过去。 红蝶当然知道杨梦菡在看什么。 “她很美,不是吗?”她问,把手按在杨梦菡弹性十足的前胸上,“刚才,茗茗剖腹的时候,她让我一边手淫一边看着她……最后,砍下她的头的时候,我没有再碰自己,但还是又高潮一次了……她说的没错,我也是个嗜血的人呢。” “小蝶,你杀过人吗?”杨梦菡没有回头,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当然杀过,男人女人都有。”红蝶呆呆地点头,絮絮地说下去,“今天我杀人了,昨天我也杀人了……每次杀人,我都很兴奋,就像你在飞机上看到我的那个样子……凡是以杀人取乐的人都该死……所以,我也一样……” “你……杀过好朋友吗?不是像今天这种。” 杨梦菡又问,这次她把头回过来。 似乎是看到了红蝶脸上的错愕,于是没等红蝶答话,她自己就把话接上,“我杀过,亲手杀过两个,两个曾经陪着我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她说着,指了指洗手台上的那个绚烂的水晶瓶子,“其实在飞机上你就见过她们了。” “她们很漂亮,看眼睛就知道。”红蝶把目光投到那个瓶子上,“或许我是个变态疯子,看到那个瓶子时,我湿了。” “对,我亲手把她们放进去的,然后,我也在她们身边自慰了。” “我能想到。你找那两个人……是她们的要求?”红蝶问,指了指那个瓶子。 她忽然觉得里面的两双眼睛仿佛都在看她。 “嗯。”杨梦菡闷闷地哼了一声。 “梦菡,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沉默半晌,红蝶忽然问了一句,“我感觉,她们让你找人,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找到。” “我已经找到一个了,还差一个……”杨梦菡长长地吁了口气,“人海茫茫,这个任务真的很难。但是,无论如何,我答应了,就会完成,也只有完成了,我才能自由……” “然后……你要去找她们?”红蝶指了指瓶子里那团绚丽的红。虽然她的下身泡在水里,但她还是知道自己又湿了。 “嗯,我和她们约好了,等我完成了,她们就不能阻止我。”说话间,这个披肩发女人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桃花一般绯红。红蝶看向她,分明从她的眼光看到了一点期许。 “我来帮你,好吗?”红蝶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杨梦菡的背,“帮你找到你要找的最后一个人,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她们了。” “不用了,自己的事情,我还是想自己完成,虽然可能会很久。”杨梦菡的声音淡淡的,红蝶能听得出里面的一丝遗憾,“无论如何,谢谢你,只是,我不想再……” “忙不是白帮的,我也有事情求你……”她忽然展颜微笑,把自己赤裸的娇小身体向那个纤瘦却有力的女人身体贴了贴,柔软的唇,几乎贴上了杨梦菡的耳垂。 “求我?”杨梦菡苦笑,“我能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想做什么应该也不难吧,还有什么要求我的?或者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应该也没办法。” “不,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红蝶摇了摇头,“但是,我真的需要你帮我。” “什么事?” “化蝶……” 红蝶轻轻却清楚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newpage] [chapter:5.5 The Embrace 拥抱] 杨梦菡 “你……不觉得可惜吗?” 杨梦菡说着,回过头朝红蝶望了望。 那个娇小的,近乎完美的身体,充满了活力,又带点神秘,只是眼光里有些忧郁也有些渴求——这种眼神让杨梦菡知道她刚才的要求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杨梦菡看过这种眼神的,从一些委托人的眼睛里。 当然,杨梦菡比谁都知道从这个世界上抹杀一个生命其实很简单。 但是,杨梦菡知道自己在犹豫,甚至比面对孙峥和谢小雪时还犹豫。 “可惜什么?我拥有的这些吗?财富?势力?或者身体?”红蝶叹了口气,“其实,或许你会说我很作,但是,这些东西我并不想要,或者说,从很久之前就不想要了,除了这个。”她说着,用纤细的指端,轻轻抚过胸前的血色蝴蝶,“这个是我的梦,也是我最终的幸福,我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一直在找,现在我相信我找到了。” “为什么是我?”杨梦菡扬起下巴朝马桶上满身血污的女孩努了努,“其实很容易的……不一定要那么复杂,这个可以很快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也不相信你做不到。” “我知道,我也相信我能做到,”红蝶苦笑,“可是,梦菡,我其实是个被诅咒的人呢……” “被诅咒的人吗?”杨梦菡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好好洗过一次之后,让她感觉相当畅快,“我记得很久之前看过一个故事,里面的女主角,就是个受了诅咒,自己没法了结自己的妖精。” “似乎我也看过,不过和我的状态不大一样,我的诅咒可能是贪婪,或者说是执念。”红蝶苦笑,“忘了谁说过,人只能死一次,所以,可能的话,尽量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吧 ……梦菡,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你有你任性的资本……说起来,在飞机上,我出手可能是多余的,凭你自己,完全能搞得定,不是吗?或者,你当时其实想让那金发女人一刀插死你?”杨梦菡问。 这次难得的沐浴让她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些,所以,之前想不清楚的事情也在她头脑里渐渐清晰了起来。 “或许吧,那个时候其实我是想把这些都交给命运的,然后就是这么个结局……”红蝶耸了耸肩膀,“知道吗?我其实真的不想活在聚光灯和保护伞下面,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死掉。 但她显然不大喜欢这个话题,所以说完这句话,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子里的一些东西甩出去,“不说了,让我猜猜,你今天来是为了孙莉?” 杨梦菡抿了抿嘴唇,她已经习惯在这个神秘的女孩子身上收获惊喜,但红蝶的这句话还是让她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别那么诧异,昨天我在那场烧烤宴会上看到你和孙莉做爱了,不过可能是你太累了,所以没注意我。”红蝶苦笑,把眼帘垂下来,“说起来,你是少有的不care我的人之一。我让你来找我,你不来,甚至连我给你的地址也烧掉,可是为了孙莉,你却来了。” “对不起,”杨梦菡觉得有些窘,“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完成她们要我做的事情,然后……” “看来咱们的时间都不很多,不过今天晚上我好想你能陪陪我。”红蝶打断了她的话,把两只手在浴缸的边缘一撑,一下子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和我做爱。” 杨梦菡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口吻有点像谢小雪,这让她觉得很心疼,心疼到忽然想哄她开心。 “外面这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你红蝶大小姐?”想着,她拍了拍红蝶翘挺的屁股。 “不一样的,我想要你,从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了。”女孩忽然转过身,一下子环住杨梦菡的细腰,把脸贴在她的胸前,嘴唇仿佛孩子似的,含住了面前那颗硬硬竖起来的乳头。 只是,红蝶的眼睛却抬起来,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梦菡,和我做爱,今天。”她又说。 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 杨梦菡忽然觉得那双眼睛好像陈晓静。 于是她盯着这双眼睛看,然后一把搂住红蝶那个湿漉漉的身体,手按在她的后脑上。 红蝶的眼睛似乎在笑,然后,杨梦菡感到胸前火辣辣的一痛。 这个女孩狠狠地咬住了她的乳头,她的眼睛却笑得更开心了。 杨梦菡没有叫,她只是本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放开了红蝶的头,一只手拢住女孩的腰肢,另一只手猛地自下而上地一探。 红蝶没有松开嘴,只是从咽喉和鼻腔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身体却是剧烈地一颤。 还有,她咬得更用力了。 杨梦菡觉得很疼,也很爽。她也觉得这个女孩的阴道很湿很热,也很像孙峥。 那一刹那,杨梦菡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是想马上要了眼前这只红蝴蝶。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红蝶却握了她的手腕,轻但是坚决地把她的手指推离自己的身体。 “梦菡,不要。”她说,身体和声音都随着手指抽离身体带来的摩擦而颤抖。 杨梦菡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突然的拒绝让她心里有些恚怒,因为刚才那一刻她心里的火已经被这个女孩子点燃了。但她终究没有发作,只是皱起眉看着红蝶。 “我不要在这里,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和你的第一次正式的拥抱,应该在那里。”红蝶的声音有点发颤。 “哦?”她皱着眉,任由红蝶把她的手腕捉住了。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红蝶说,用软软的舌头卷起杨梦菡的手指,把上面的那些花蜜一点点吸到嘴里然后吃掉了。 郭梦北 “小北,刚才吕绿和你说什么了?是关于小蝶的事?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司徒冰冰边问边放下脖子上的小提琴时,小北就已经把身体凑上来,任这个短发女郎搂住了她那把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迎着司徒冰冰的眼睛看,从司徒冰冰的眼睛里看出了十二分的关切。 “大傻牛,那是因为你还没喂饱我。”小北撒娇似地把头靠在司徒冰冰胸前,纤长的手指却出其不意地用力在她呼之欲出的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 司徒冰冰的胸很有料,手感也很好,所以其实小北很喜欢冰冰不束胸的样子。 而喜欢的时候,她就会用这对奶子用掐的或者咬的。她也喜欢冰冰被她弄疼的样子,就像现在。 “嘶~”司徒冰冰没有果然没有让小北失望,吸着冷气吃痛地皱起眉毛。 当然,和每次一样,她依然是没躲开,反而更用力地环住小北的细腰,把身体贴上去。 小北知道,每次她把冰冰弄得越疼,冰冰就会把她搂得越紧。 这让她觉得很享受,所以,她就这样掐了冰冰的胸好半天才松开手。然后,她把冰冰上身的白背心撩起来,看着爱人左乳房上那块新出现的青紫痕迹,心满意足地出了口气。 “最毒妇人心!”冰冰也松了口气,用力刮了刮小北的鼻子。 “说得和你自己真是个男人一样。”小北吐了吐舌头,“我猜啊,如果你是个男人,估计也是这些家伙一样的花心大萝卜,而且时间管理得会很不错,什么都耽误不了。” 她说着,用眼光扫向周围——天已经开始黑下来,泳池周围还有泳池里面,都是赤裸着的或者穿着泳衣的或者衣衫凌乱的男人和女人。 两个人在一起的,三个人在一起的,很多人在一起的。 各种各样的眼睛,各种各样的躯干,各种各样的鸡巴,各种各样的精液,也有各种各样的奶子和小穴。 交合中的女人们表情各异,但是男人们的表情却相似,虽然没带面具,却都像是《千与千寻》 里的无脸男。 “才怪,我真要是个男人,我早就把你娶回家了。“司徒冰冰皱了皱眉,”小北,知道吗?和小蝶出去这几年,我看到很多人,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所以今天我都有点怀疑是在小蝶的片场了,还好你在我身边。” “被女人娶回家也不错。”小北似乎没听到司徒冰冰的后半句话,只是把鼻子贴在她丰满的双乳之间深深嗅着,低低呢喃了一句。 只是,莫名的,她瘦削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到底怎么了?”司徒冰冰似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所以急切地把她的脸捧起来。 小北觉得脸颊被冰冰的手捂得暖烘烘地很舒服,于是她朝冰冰笑了笑,用她那沙哑的嗓音问:“我能理解为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她不无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你关心小蝶更多一点?” “郭梦北!”冰冰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唉……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小北的眼睛弯起来,有一说一,她有点享受这种恶作剧的快感。 “我就自杀死在你眼前好了!”冰冰的声音恶狠狠地,手里却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枪,扒开保险拉开枪栓,一下子用枪口顶住了自己的下巴。 “大傻牛!”小北似乎并没有太多诧异,只是似嗔还喜的笑骂了一句。然后她握住冰冰的手,引导着她的枪到自己的胯下,然后,把一条腿抬起来勾住冰冰的腰,皱着眉,扶着她的手,把那个冰冷的铁家伙一点点塞进去。 司徒冰冰的手有些僵硬,但是高挺的胸脯却开始剧烈地起伏。 “你的鲁格P08 ……”小北沙哑地说,“你好久没把它放进来了,你走的时候,我每次只能用自己的瓦尔特P38 。”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也是,我自己会用这把枪。”司徒冰冰贴着小北的耳朵,弄得她很痒很痒的,“小北,我每次用枪自慰的时候,保险每次都是打开的,有些时候里面会有子弹,像现在一样。